嬸嬸怎麼會不要你呢?隻是嬸嬸這一次,會出去很久,一時半會不會回來看你,你自己在家要聽話。”誌遠這才放了心,點頭,“我會聽話的,嬸嬸,我每天都寫作業。”林清屏想到把二妹帶走以後就沒人教他了,不過,關係也不大,村裏的小學不是還有個老爺子嗎?再者,誌遠很快也要上小學了。林清屏捏著他的小手,儘量笑著,“嗯,如果,我說如果,你想嬸嬸了,可以叫小麥的爹孃帶你來找我,他們找得我的。”誌遠眼睛一亮,猛點頭。婆婆劉...顧鈞成不是一個善言辭的人,大多數時間都是聽,林清屏說。
但是,林清屏知道他的理想是什麼。
前世,她再如何不中意顧鈞成,顧鈞成犧牲後,他的遺物還是交到了她手裏,裏麵有一本日記本,扉頁上寫著的就是:保家衛國,爲國家的繁榮昌盛、爲國泰民安盡我自己的力量。
這是顧鈞成的理想,用剛勁有力的字型寫在日記本裡,也刻在他的生命裏。
這一世,你仍然保家衛國,我來守護你,好不好?
林清屏睡著前抱著顧鈞成的胳膊,最後想的就是這一句話。
她不知道的是,顧鈞成第二天晚上回來的時候沒有直接回家,而是去了趟醫務室找石醫生。
在醫務室裏坐了半個小時之後,還是一臉便祕的表情,什麼都沒說。
石醫生準備趕人了,“不是,你來我這裏杵著,是來給我礙事的嗎?”
“不是……那個……”顧鈞成不知道怎麼開口。
石醫生上上下下看看他,“你怎麼回事?你媳婦來了之後就不大對勁了你?”
說完,皺眉盯著他,“你,不是有難言之隱吧?”
“的確……”顧鈞成正點著頭,覺得這句話不對勁,果然,石醫生笑得那叫一個奇奇怪怪。
顧鈞成頓悟,就差一腳踹過去了,“你胡說什麼呢?”
“不然呢?別人媳婦來了都高高興興的,你三天兩頭往我這裏跑!”石醫生還是一副懷疑的眼神,“我能不多想?”
“我什麼時候三天兩頭跑了?我就來了一回?還是她發燒了。”顧鈞成皺眉道。
“那你今天杵在這裏幹嘛?有什麼難言之隱說吧!”
顧鈞成好想踹過去啊!
“那個……你說,女人那啥的時候,是不是,嗯,有什麼反常?”顧團長終於憋出句話來,憋得黝黑的臉上都泛著紅。
“哪個的時候?”石醫生忽然湊近了,“你是說……”
“滾!”顧鈞成一腳踹過去,石醫生熟練地避開了。
“我是說,每個月那幾天的時候,是不是特別古怪?有什麼法子可以治治?”
石醫生:……
瓜子都準備好了,你給我說這個!
林清屏也不知道顧鈞成今天是否回能趕回來喫飯,左等右等,眼看飯點都要過了就自己去吃了。
在食堂又遇上雷素芳,雷素芳和她熱情打招呼,“哎,今天不跟顧團長一起嗎?”
“哦,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呢。”林清屏笑著說。
雷素芳一臉驚訝,“他回來了呀?我剛剛看到他了呀,他去醫務室了!”
林清屏一驚,“醫務室?”難道又受傷了嗎?
她飯也不吃了,拔腿就往外跑,直奔醫務室而去,但是,在經過宿舍時,聽見裏麵的人大喊她的名字:“林清屏!”
她一聽,立刻調轉方向,直奔進屋。
進去後,拉著他就轉著圈地看。
“幹什麼?”他心裏犯迷糊:這是生理期什麼新症狀?剛剛老石沒說有這條啊?
“你……你沒有受傷吧?”她眼淚都快崩出來了。
“沒有啊!”他看著她那雙泛紅的眼睛,想起老石的話:敏感,情緒容易激動。
“那……那你去醫務室幹嘛?”林清屏稍稍放了心。
“去……”顧鈞成也不好說去找老石諮詢每個月那幾天二三事,“沒什麼,隨便問了問。”
林清屏:???
林清屏又開始腦補了。
顧鈞成說話一向果斷,從來不會磕磕巴巴,他去找石醫生問什麼了?
然而,她就腦補成去問那些不能言說的事了。
她更自責了:還是她表現得太急了,所以他去找石醫生想辦法了嗎?
頓時,十分心痛,撲進他懷裏,抱著他的腰,“鈞成,你不要爲難自己,沒關係的。”
顧鈞成想了想,“也不是很爲難。”雖然有點難以開口,但是,老石跟他是兄弟般的關係。
“不是不是,你真的不要有壓力,我沒關係的,不用顧忌我,我……我不在乎的。”林清屏更難過了,原來,她的猜測是對的,他真的爲了這個事去醫務室了。
顧鈞成眉頭皺了起來,“怎麼可以不在乎?”老石說了,女同誌這個時期要多注意,生冷刺激的都不能喫,怎麼可以不在乎?
“可是……”林清屏眼淚又要出來了,“鈞成,我捨不得你這樣……”
“這沒什麼的!一句話的事。”顧鈞成還拿了包紅糖回來,老石說紅糖水好。
“鈞成!不要!我寧願不要!”
顧鈞成:????就一把紅糖,至於嗎?
“鈞成,你放心好了,我隻是想好好跟你過日子,我不會嫌棄你的,我也不需要孩子,我們有誌遠就夠了。”
顧鈞成:???
“這麼嚴重了?不能生孩子?”顧鈞成一把抓住了林清屏。老石是說過,如果特別不正常的,要去醫院看。
林清屏奇怪地看著他,“你……你自己不知道嗎?”
“我怎麼會知道?”顧鈞成從來也沒聽誰說過她能不能生這個問題,他拉住了她的手,“林清屏,走,我帶你去醫院。”
“去……去醫院?現……現在?”林清屏結巴了,就算要治,這也是個長期工程啊?沒必要這麼著急吧?
“不然呢?你要拖到什麼時候?”其實顧鈞成倒是並不在意他自己是否有孩子,但有病總歸是要治的,而且,得查查是不是有別的問題呢?
林清屏有點懵了,“我……我沒拖啊?”怎麼是她拖呢?
“身體有問題,就要治,不是你能糊弄過去的!林清屏!”
林清屏更懵了,“我……我沒問題啊?我就一感冒,不是還得差不多了嗎?”
顧鈞成眉梢挑了起來,“那你一直在說什麼?”
林清屏的目光原本看著他的臉的,慢慢往下移,“我……我不是在說你嗎?你……”
顧鈞成忽然想起她剛剛說的:不嫌棄,也不需要孩子,有誌遠就夠了……
所以,她的意思是……?他有問題?是他不能生孩子?
顧鈞成被這個突如其來的震撼給震懵了。
林清屏急死了,完了完了,她把這個問題挑破了,他不得難受死?
她撲到他身上,順著他的背,“鈞成,鈞成,你別這樣,我真的不在乎的,我無所謂的,你別難過,別自卑……”
還自卑?
“林清屏!”他一聲大喝。於成智出大院以後,轉身就回去了。又回了武家。他對林清屏真的充滿了好奇。進去的時候,武老正和徐姨、武天嬌誇林清屏兩口子,“有大局觀,有責任感,有硬本事。”這是在誇顧鈞成。明知墨條脫手那件事是於成智搞的鬼,但是因爲在武家做客,爲了大局沒有揭穿;分明是別人的錯,但墨條是從顧鈞成手裏出去的,顧鈞成沒有推卸責任,自己一肩扛了;最後一條,有硬本事纔是最重要的,否則胡亂攬責任又搞不定,那就是好大喜功,搞不好還會...